【荒九】一斗之旅(上)
*如题,是捏他《玲芽之旅》的现代paro,没了解过原作大概无影响,希望我的笔力可以把设定解释清楚TT
*卡着520的ddl赶工出来!希望不算太烂!
*一般路过男大一斗君x新手闭门师裟罗酱
*ooc致歉
1.怀揣着些许紧张与期待,郑重地推开眼前那扇纯白色的木门,霎时之间微风吹过耳畔、阳光四射、光彩夺目。
而在旁人纷纷抬手遮挡强光时,荒泷一斗却独自目不斜视,在他眼里,这远不如他人生的主角耀眼。
门内的她背对着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的太阳光,圣洁又端庄地伫立在房间的中心;成片的金色铺洒在雪白的细闪白纱上,对于新娘来说是最好的点缀亮片。
可是她脸上却并没有新娘该有的幸福神情,九条裟罗如一贯冷着脸,静静扫视一圈进入房间的众人后,她蹙着眉毛环起双手,荒泷一斗知道这是要教训人的架势——他超熟的。
“来得太迟了,居然到这个关头了还要阿忍打电话去催你们,真差劲。”
他徐徐摇了摇头,游刃有余地回击:
“也就十分钟啦,话说天狗,你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点?”
“什么?我……”
“嫂子,我要检举揭发,明明是老大来的路上太紧张了,非要一大早拉着我们去街边商场解压。”
“证据在这!”好不容易拎着两大袋毛绒玩偶挤进门的元太跳出来,与阿守一唱一和,“这些都是我们夹娃娃机的战利品!”
“你们帮着谁呢!喂!我才是老大!”还没得意过两秒就惨遭手下小弟拆穿的荒泷一斗叫起来,两耳通红,他急切转向剩下最后一个没有开口的阿晃,疯狂挤眉弄眼。
可是老大,事已至此,再不全部供出就不礼貌了。
阿晃:“……嫂子明鉴!”
荒泷一斗眼睁睁看着九条裟罗的眼神从羞愤逐渐冷却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再也忍耐不住,胡诌起来:“我……我是怕婚礼上只有阿丑一个人当吉祥物太辛苦了,所以多抓几只来陪它罢了,不行吗!”
九条裟罗低头打量了一会袋子最顶层的那只玩偶,得出结论:
“……好丑。”
“你说什么?!”
就在两位盛装打扮的新人还难舍难分地进行着学龄前儿童般的吵嘴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阵紧密的叩门声,有效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果然是那位即便穿上长长纱裙也依旧威风的帮派副手小姐。
“我就知道,来了就往新娘房里钻,都给我去前厅干活去!”久岐忍末了不忘特地交代荒泷一斗一句,“老大,你也一样。”
赶鸭子似的撵走这几个退场时还要唉声叹气的家伙,休息室内终于重新恢复了安宁,九条裟罗朝久岐忍露出一个略表歉意的笑,拿起荒泷一斗留下的两袋玩偶放好在椅子上。
“真是辛苦你了,阿忍。”
“从早上就开始状况百出,怎么说呢,也算是意料之中吧……”久岐忍简单整理了一下盘起的发型,也来到裟罗的身边,“婚礼开场还有五分钟,头纱的发卡歪了点,我帮你再调整一下?”
“那就有劳了。”
九条裟罗扶正桌上的梳妆镜,方便久岐忍查看具体。
在休息室等候着,这样稍微有点内心紧张起来的时刻,她听见身后的好友的声音响起,像兀得想到什么闲聊的话题那般,随意地问道:“……啊,裟罗。虽然现在问好像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有个疑惑。”
“为什么出身古老大家系的你,婚礼会是西式?”
2.一个月前。
“呜哇……这是我们能看的吗?老大你还真宽心呢。”
面对桌上如同七圣召唤卡牌那般排列着的各款婚纱照——嫂子特供版,挤在一块欣赏着的荒泷派众人不禁发出这样惊艳地感叹。
“嗯?我让你们看是看这个的吗?!”方才还摆出一副[我有老婆了你们有吗?]炫耀姿态的荒泷一斗,现在却气势汹汹地将双手压在那几张照片上,小家子气地全部收了回来倒扣在桌面上,“哼,怎么样,这几套里果然是第一张最好看吧?结果天狗和阿忍却都给我否决了!真不知道拿什么拯救她们的审美!”
三人跟着老大的话回想了一下那张被他自信摆在最前头的大红色的夸张婚纱,简直幻视老年文艺汇演上欧巴桑们的演出礼服……额,这很难评,可以说时尚完成度全部都归功于嫂子一张精致的脸。
面面相觑之际,阿守被余下二位推搡出来,尴尬地尝试转移话题:
“咳咳……老大,先不提这个……哦对!其实我更在意,为什么刚刚给我们看的都是婚纱啊?我记得嫂子家里是很传统的稻妻家族,不应该是白无垢吗?”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白无垢确实也挺好啦。“
荒泷一斗说罢,意味深长地扯起一个狂放不羁的笑,他用手指敲了敲底下几张婚纱照,等到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慢吞吞地道出其中深意:
“但选婚纱的原因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婚礼上可以掀起头纱当众接吻啊——!!”
3.能相识相知,再一同携手走进婚姻殿堂,想必是一场很美好的相遇吧?
如要问荒泷一斗对九条裟罗的第一印象,他会这样形容。
[像没咬稳真知棒,差点连糖带棍一块卡进喉咙里窒息而死的感觉]。
那一天,通向天台楼道的铁门后忽然传来动静,为首的银白长发青年转头望去,想要看看来人究竟是私闯他们大荒泷派活动地盘的家伙,还是跑腿去便利店买零食归来的小弟。
“老大老大,不好了——”
看来是后者。
“出什么事了?”这时他还在不以为然地吃着棒棒糖。
“老大,疑似你外头惹的风流债找上门啦——!!”
“老大,你、你还好吗?”
“真知棒掉进去了!会不会出人命啊?”
“别看戏了,快来救一手,救一手啊!”
4.等到荒泷一斗被小弟们一左一右地架着胳膊,半被拖着半踉跄着赶到校门口时——一路上收获了许多[看啊这就是当代大学生体测后状态]诸如此类的非议,他站定在来者面前时,忽然明白了为何小弟会说这是他的风流债。
背身靠在白墙上的女子清冷地环胸侧立着,她头上别着的一张天狗面具和脸侧碎发遮住了小半姣好的面庞,营造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氛围,而她身着的玄色贴身短袖和服却又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轮廓,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当她金色的眼眸向荒泷一斗转来,社牛如他也不自觉拘谨起来、迟钝如他也不自觉看直了眼。
哇塞,这家伙腰带上还别着天狗团扇跟那——么长的太刀诶。
女子身上的异界感太过新奇,让荒泷一斗很自然地怀疑她要找的人真的是自己吗?毕竟这种显眼的奇怪女生他压根没印象。
和服跟堪比杂技高跷的木屐就算了,天狗面具和团扇是为什么?天狗爱好者?头发为什么是一边长一边短?那个看起来帅气的不得了的太刀又是什么?Coser吗?
美女总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是这位在一众学生里高挑的和服天狗面女,荒泷一斗心下组织数次开场白都觉得不妥弃之,眼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有些焦躁起来,他堂堂荒泷稻妻大第一斗,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失了面子!
半晌,荒泷一斗终于福至心灵,他上前一步,干笑两声,用手指了指她的背后,格外贴心地出声提醒:
“哈哈,那个,你靠着的墙上有灰喔?”
5.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落座,荒泷一斗倍感头疼地看着荒泷派群聊里甩来的一个又一个帖子链接,全都是有关[那个帮派老大和神秘和服女的对峙·今天也活得很抓马],截至到现在讨论已经紧跟时事地发展到[两人一起甜蜜蜜地在咖啡店约会了喔?]。
他恶狠狠地扫视附近寻找着有可能性是上传帖子的罪犯,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就不该选学校附近!大失策!
“客人您好~这是您的冰美式和招牌草莓芭菲,请慢用!”
端着饮品的店员率先打破了两位无言客人之间的沉默,她嘴角扬着礼貌的微笑,正准备将草莓芭菲递给散发着冷酷气场的美女时,忽然察觉出什么的手在半空当中一顿,接着径直变了个向,把那粉嫩的草莓芭菲稳稳摆在了另一端眼神清澈的青年面前。
荒泷一斗:“……”
虽然说店员的判断是正确的,招牌草莓芭菲的确是他的点单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不爽。
下一秒,手机顶端弹出群聊新消息,荒泷一斗点进去,[是连店员都毫不意外的冰美式女&芭菲男的组合],评论时间为刚刚。
欺人太甚!荒泷一斗腾得一下拍案而起,势必要揪出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战地记者胆大到敢在正主面前放肆!
成功变成了整个咖啡店的视觉中心。
“……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面对他的行为,女子眼角一抽,冷淡的神情出现第二次裂痕——第一次是在学校被一斗提醒墙上有灰的时候。
“嗯嗯,你说,本大爷在听。”
“其实你可以坐下来。”
“害不用那么客气,你就说吧!”
“……那我说,你这样像瞭望塔一样立在店里,太引人注目了。”
“好眼力,我正是在侦察可疑人士。”
“……”她皱起眉毛,崩溃扶额,“我的意思是这样太丢人了。”
好不容易把荒泷一斗劝了下来,面女她才松了口气地喝了口冰美式,将险些灼烧成残渣的羞耻进度条降下温来,重新恢复正色道:“所以,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吗?”
“荒泷一斗。”
“咳咳!”不知是被前一句莫名其妙得有些不讲理的话刺激到,还是后边忽如其来的直呼其名所震惊到,刚把一大勺冰激凌送入嘴中的荒泷一斗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深深怀疑,今天他是不是和吃甜食犯冲。
他边自力更生地顺着气边思考着那两句烧人cpu的话,而始作俑者却只是坐在对面静静地旁观着。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荒泷一斗会沦落到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上传各大平台文明观猴、当作课余的娱乐谈资这样的境地,尽管有他名号实在有些响亮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要归功于这个天狗面女!分明是这家伙扯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拉走了!现在却反过来向他要解释?总不可能真是什么瞎扯淡的[风流债]吧?!天地良心,没任何帮派老大比他更洁身自好。
“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到一半声音逐渐变小,荒泷一斗沉默地看着对面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自己的照片——而且还被设置成了屏保!!!
卧槽,恐怖如斯。
一个不成熟的念头浮现在了荒泷一斗的脑中,不可思议但又透着合情合理。
难道说……这个奇怪的女人暗恋本大爷……?
荒泷一斗抬起头,表情分外一言难尽,而正受到臆测的女子则似乎感应到了这股电波,深深皱起眉毛。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将注意力放在照片本身上。”她淡淡说着,“要石,当时你拔出来了对吧?”
“?”青年迷茫的反应诚实地证明,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崭新的名词。
面女颔了颔首,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头点在照片角落的一抹残影处,继续补充:“就是这块跑走的[石头]。”
关键性的提示顺利触发了潘多拉魔盒,那段被认为不重要而暂时搁置的记忆顿时泉涌般扑面而来,拂去了污秽而逐渐清晰的答案,和那一天灿烂雨幕中一闪而过的模糊背影缓缓重合。
“……你到底是谁?”
不知不觉时间已临近上课的时间点,店门上方的一串风铃摇摇晃晃,他们的邻座不断有客人起身离开,或是打包了饮品供下午享用,或是和同伴抱怨糟了没有带伞。
雨云罩下的阴影取代了原先女子身上披着的金色,阳光下显得通透的浅金色眼瞳现今却晦暗不明,荒泷一斗迎着她的注视,忽然升起紧张情绪。
只听她道:
“吾名九条裟罗,乃是天狗的后裔,继承我族闭门师之使命守护稻妻。曾有大巫觋预言说[镇压花板的要石会被赤色恶鬼拔出],现今谶言成真,吾身为族中现任闭门师自当背负使命,寻回要石。”
他听完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是中二病?”
“才不是!!”
6.三天前。
荒泷一斗清楚地记得,那是和今天一样,同样都是忽然间乌云密布、蜻蜓低飞的日子,彼时他望着手中空荡荡的鬼兜虫饲养盒,分外想对不靠谱的天气预报输出稻妻脏话。
空气中弥漫着的雨前特有的味道,和手机里阿守他们催促着他快些回到集合点的消息都让荒泷一斗败兴,但想想手中那堪称豪华配置的饲养盒可是鬼婆婆花了整整一周才做好的,于是荒泷一斗回复着群里说他再找最后最后十分钟,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空手而归。
还算幸运的是,在他收起手机的下一秒那抹显眼的紫色就出现了,它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样子美好得差点让荒泷一斗潸然泪下。
不过这样具有生命力的家伙,捕捉难度自然也很高,就连荒泷一斗这样经验丰富的捕鬼兜虫手,也是半蹲着身子跟踪了这似乎被什么吸引而去的甲虫好一段路,终于,等待到了这捕捉的最好时机。
鬼兜虫顶着前端的犄角左摇右摆,最终停在了一块半截没入土中的石块前,它似乎很钟意它。
接下来十分让荒泷一斗省心的画面出现了,鬼兜虫迷惑地将犄角插入石块与泥土之间的缝隙,然后就这么虚无地卡住了。
如同人倒立,头向下而六只脚全部在空中慌乱地挣扎晃悠的那样,死死地卡住了。
拜托,谁会拒绝一只倒立卡死的鬼兜虫?
缺德大笑的荒泷一斗对着这只倒了血霉的笨虫狂拍了十余张照,又将满意的照片全部灌进群聊里,才不急不慢地拔出石头——拔出的过程中荒泷一斗莫名觉得有股电流穿过全身,是兴奋的感觉吧?轻松拿下鬼兜虫。
还未来得及好好观赏一番他的宝贝斗虫,忽然他手一抖,感到有什么东西蹭地从掌心蹿了出去,险些吓得荒泷一斗魂飞魄散,他急忙举起右手查看,好在鬼兜虫还在!
嗯?怎么还在?
那蹿出去的东西又是什么?
荒泷一斗朝自己的左侧看过去,不远处的树丛中央明显刚刚被什么东西拨开枝叶钻进去过的样子,风呼呼地吹了两轮,转眼就将那微乎其微地痕迹掩埋起来。
这其实很好解释,大概是他捉住鬼兜虫后一时高兴,然后激动地把石头抛出去了嘛。
可是荒泷一斗再往左方更远的山尖望去,赫然有一股混沌的、散发着不妙的黑烟冉冉升起,正将绿色的山和灰色的天撕裂分割成两半。
7.“你看得见。”
“那当然,之后我还朝着黑烟往山上走了——”
面女——她说她叫九条裟罗,荒泷一斗娓娓道来的讲故事期间她一直做着一位很有礼貌的倾听者,现在却神色紧张地打断了荒泷一斗,声音也有些变调:
“你还去山上了??”
语毕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张脸涨红起来,九条裟罗对再次关注而来的客人和店员们低头表达歉意,然后才清清嗓子回到话题上。
荒泷一斗捂着嘴手动控制上扬的嘴角,这位天狗的后裔出囧的样子未免太幽默了。
“……那,你找到黑烟的源头了吗?”
“找是找到啦,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了,雨也下起来了。”荒泷一斗边说着边直勾勾盯着九条裟罗的黑色和服看。
她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的视线,反而松口气地舒缓了板正的坐姿,自言自语道:“是吗,太好了。”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在那天就见过你了?”
在众多更值得探索的问题之中荒泷一斗反而挑了这么一个有些微妙的去询问,似乎比起[黑烟的真身]、[要石是干什么的]、[闭门师的工作]等看着就是热血少年jump的展开,荒泷一斗更加倾向于好奇九条裟罗的本身,朝着galgame的方向展开。
当然,荒泷一斗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而记忆里有关那场和压抑的天空相反,下的清爽璀璨的雨的板块愈发清晰明了。好不容易追随着黑烟登上山,他撩开湿答答的刘海和眼前错综交织着的枝条,山野间一块呈圆形的空地便突兀地出现了,而它的中央立着一扇怎么看都很有故事的破烂的门。
并且,门的背后隐约还有另一人的影子,只在荒泷一斗眨眼的空隙,就轻飘飘地消失了,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咖啡店的窗外,乌云翻涌,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了街道上,将地面染湿成更深的颜色。
“吱吱。”
均匀的雨声里夹杂了小动物的叫声,荒泷一斗和九条裟罗默契地朝桌底下看过去,不知何时一只灰扑扑的毛茸茸蜷缩在了九条裟罗腿旁。
荒泷一斗顿了片刻,疑惑道:“狸猫?”
九条裟罗看他:“狸猫?”
毛茸茸一定是听懂了上方的人类在呼唤它,它直起身子,向九条裟罗抬起头露出白色的小动物脸来,同时甩出盘藏在身子中的条纹大尾巴小幅度地友好摇摆着,蓬松的尾尖反复扫过闭门师的脚背。
切,瞧它便宜的谄媚嘴脸。
荒泷一斗就这样看着那个冷淡的九条裟罗一点点被狸妖湿漉漉的黑眼睛俘获了。
“为什么是狸猫?”她虽然在提问,但手上动作却是慈爱地捞起了狸猫的前肢抱进怀里,这幅和谐友爱的画面证明着九条裟罗其实并不在乎她的疑问。
“别人养的吧。”荒泷一斗随意答着,“估计是我们学校的,这年头真是养什么的都有!”
九条裟罗抚摸着狸猫,连抬头都懒得抬:“我不觉得养鬼兜虫的家伙有资格说这种话。”
“什么?!我们鬼兜虫怎么你了?!”
荒泷一斗听罢大怒,将甜品勺用力插进芭菲底部的麦片层后,掌心不服地啪一下拍到桌面,大有一副打算撸起袖子据理力争三百回合的气势。
“……”桌上躺着的那部手机因为感应到震动而自动亮起了屏幕,屏保仍旧是九条裟罗拍摄的他的照片——好巧不巧地定格在荒泷一斗刚刚将鬼兜虫捉到手的那一瞬,青年睿智的眼神和左手分毫没意识到本该握着的[要石]逃之夭夭的细节,都让荒泷一斗试图反驳的话术不战而败。
他憋着的劲一时间无从下手,胡言乱语起来:“你说的对,但鬼兜虫是一款……”
荒泷一斗的声音在注视到九条裟罗大腿上肆意享受美人垂爱的狸猫双爪间的亮色后戛然而止。
起猛了,居然看见狸猫在玩手机,不确定,再看看。
……而且这个画面,为什么那么像一个色眯眯的臭小孩趴在漂亮大姐姐怀里边玩着她的手机边吃她豆腐。
世风日下!
荒泷一斗皱起眉,不爽地站起身想把那只死狸猫从对面抢过来:“喂,这家伙拿着的手机我好像有点印象?”
可谁知一直都表现的温顺又乖巧的狸猫,在荒泷一斗的手靠近之后忽然凶狠地龇起獠牙,荒泷一斗冷笑一声,反手就一把捏住了这家伙的长嘴,抽走了它的手机。
“吱吱——”狸猫委屈地叫起来,接着茶味十足地埋进九条裟罗柔软的胸前,看的荒泷一斗只觉得正义感再次上身,非常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只变态狸猫扔出咖啡店得了。
“你真的知道这是谁的手机?”闭门师显然受狸妖蛊惑不轻,此刻口中的不信任感达到顶峰。
“本大爷可不是那种随便恃强凌弱的混蛋,你看!”荒泷一斗三两下翻出吃瓜贴里夹杂的一条求助贴,手机失主正借着朋友的号四处留言:[还有没有在咖啡店吃帮派老大瓜的同学啊啊啊!我的手机好像丢在那里了QAQ,本人有偿寻回!拜托了!]
“欸,可是五月君告诉我,这是他主人的手机喔?“
“还真是只谎话连篇的狸猫呢。”
二人都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对话其中所含的诡异。
然后,荒泷一斗随意翻阅了从狸猫那拿回的手机,页面正是众多和他们有关的吃瓜贴里热度最高的一条,很快他不知看到了什么鬼畜的东西,眼睛越睁越大——
九条裟罗好奇青年夸张的情绪,凑过去问:“怎么了吗?”
“我要宰了这家伙。“荒泷一斗说。
[两人一起甜蜜蜜地在咖啡店约会了喔?]
……
[是连店员都毫不意外的冰美式女&芭菲男的组合]
……
[客人们都走光了~只留下他们的二人世界]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这些来自同一账号,紧跟时事得离谱的评论,原来都是这只狸猫发的吗??!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荒泷有仇必报一斗既然终于逮住了炒作犯的真面目,那便无需再忍,他又是腾地站起身来,向那团灰色的小东西伸出掌握命运的双手,势必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只八卦的死狸猫。
“嘻嘻。”
见状,它却只是发出了宛若顽童般的笑声。
和上一次轻松拿捏不同,这次的狸猫吃一堑长一智般敏捷地跳脱了九条裟罗的怀里,身手之迅速超乎想象,它挑衅地在扑来的荒泷一斗头顶踩上一脚,然后稳稳落在了桌面上。
看戏。
问:在受惯性向前倾倒的荒泷一斗头顶,再次施加一个往九条裟罗方向推的力,会得到的结果是?
荒泷一斗从没有如此感谢过每周自律举铁的自己。
窗外,披着迪士尼公主系列雨衣的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咖啡店内的场景。
“妈妈,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呀?”
妇人顺着女儿的指引转头,慈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冷静地伸手捂住了女儿的慧眼,回答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8.“你还不起身的话,五月君就要拿着你的手机跑远了。”
耳边响起的贴心提醒伴随着九条裟罗说话时自然而然的吐息,她的语气平静又舒缓,可荒泷一斗若是稍稍偏过头去瞧她的正脸,一定会发现那双金色的眼睛慌乱的破绽。
只是荒泷一斗此刻却也自身难保。
心脏跳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一直到忍无可忍的身下人提起太刀,以剑柄狠狠戳中荒泷一斗的肚子。
“嘶!痛痛痛!!”荒泷一斗扶着桌沿狼狈站起,抬头的瞬间正好与那只会发出人类笑声的狸猫对视。
“嘻嘻。“它隔着玻璃,挑衅地挥了挥手里荒泷一斗的手机。
“这家伙——老子绝对要宰了它!”
青年满脑子都在意着他那不防水的可怜手机,气急败坏地追出了店门,把风铃摇的叮当响。
九条裟罗一并跟出,却蓦得顿下了脚步。
她默默看着狸猫逃离的方向的远方,诡异的黑烟此刻正狰狞飘摇在空中,如同一条肥壮的蚯蚓一路钻进雨云当中。
然后,鸣雷声大作。
“那是……蚓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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